已经成为原的形状了!

【瞳耀】听,知更鸟在叫

[12: 00]瞳耀“五一惊喜”二十四时联文活动

上一棒: @一般厉害呀~ 

下一棒: @樱笋时 

*阅读预警

2w字数量预警,烧脑预警,可能会耗费您至少十五分钟的时间来阅读全文。

剧版设定,部分OOC,有原创人物

臆想系列第一部

推荐配合BGM一起阅读。

BGM:谁杀死了知更鸟——Vsinger:言和

(文中的英文加粗部分为初繁言所填写的英文歌词,均为引用

 ——以下正文——

 

“Who killed Cock Robin?“

“The prelude is on.”

 

 

(13)

“老板,有一个人来找您。”

“谁?”

“说出来您可能有点不信,知更鸟回来了。”

 

(10)

“为什么是知更鸟?”展耀坐在病床上,对赵爵的话有些不解,“这个代号,不是之前那个组织死了的人用的吗?用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用过的代号去当卧底,不会被怀疑吗?”

“那你错了,知更鸟这个身份反而能让你更快地掌握住更多有效的情报。”赵爵把一个密封的文件袋递给展耀,“你看看,这是去年知更鸟的详细情报。”

展耀皱了下眉,似乎能猜到这个知更鸟是什么样的一个角色:“详细情报?这个知更鸟不会是警局派出去的卧底吧?”

他又抬头看看站在旁边的包sir,包sir对他点了点头,印证了他刚刚的猜测。但是他还是有点不确定:“但是,这位警官如果已经牺牲了,他这个卧底身份......”

“你不必担心,你只要记住这个资料里面所有的信息,然后做好卧底就行。”包sir像是给展耀下定心丸,展耀似乎还是不放心:“那小白......”

他又转头看看身边的白羽瞳,白羽瞳对他笑了笑:“你到哪我到哪,我跟你一起。否则我不放心。”

“可......”

“其他事情你还是不要操心了,这两天你好好先静养,后面的准备工作我们帮你完成。”赵爵对展耀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包sir还补充:“你现在这个状态是打入卧底的最佳状态,前天才对外宣称你可能长时间都不会醒过来,但是你的意志力足够坚强,还是挺过来了。”

“那现在的sci......”

“王韶担任代理组长,因为,跟你暗下联络的队员,是赵富。”

 

 

(11)

展耀说实话,他根本没有什么信心去做好这次的卧底工作,就算是他被送去易容,又故意带着一身伤进组织,整出“知更鸟”这消失半年来经历了啥大风大雨的样子,他还是没有底。

以资料来看,上一任知更鸟能力是异常出众,能干能打,智商还高,和局里接应的那位是真正的里应外合滴水不漏,可惜最后跟着组织里的一个“叛徒”一起“陪葬”在大海里了。

死掉的另一个人代号是“白鸽”,按照资料上的说法,是“白鸽”查出假的情报说“猫在盯着知更鸟”,而这个“猫”,是警局的人。

展耀看到这里的时候有一丝说不上来的感觉,疑惑,或者说是莫名的排斥和接纳,乱七八糟又互相对立的感觉在心里炸毛,难受的要死。明明那只“猫”不是自己,怎么突然有一种被“诬陷”的错觉?

不过似乎知更鸟并没被怀疑,反倒是组织对白鸽的身份起了疑心,最后白鸽带着知更鸟同归于尽去了。

知更鸟的作用在两边都是让背后组织和警局联络,是个双卧底身份,怎么把警局的假情报给组织,又怎么把组织的真情报交到警方,还能在那边不被起疑心,实在是一件比较难的事。

如果是白羽瞳干这次事情,会怎么样?

展耀如此想,白羽瞳这次是跟着自己来了,虽然也不是随时都跟着。如果是他,他会怎么完成这个任务?

不过如果是他,那估计接应他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七七八八在脑子里想了好多好多,展耀觉得自己脑子都快要炸了。在秘密出院之前还做了个梦,这梦一层叠着一层,难受的很。他梦见他和白羽瞳真的是像他想的那样,自己当了白羽瞳的接应,白羽瞳是那只知更鸟。

“你说,猫要是在盯着我,我会怎么解决那件事?”

“我不是在一直盯着你吗?”

梦里的白羽瞳穿的依旧是他那标志性的白衣,只是环境暗无天日,周围地上还穿插着带血的十字架,白的发惨的骷髅头遍地,后面一棵老歪脖子树的树杈向天空整个分散,把圆月搅得稀烂。

白羽瞳看着自己,浅浅地笑。突然,那笑容变了味,说不上的假,眼睛里的神情倒是没变,依旧含情脉脉。

他把手指放到嘴唇边,摆了个“嘘”的手势,轻声说了一句:“听,知更鸟在叫。”

展耀还真的听话地不再说一句话,仔细地听周围的动静,但是除了风在耳边哗啦哗啦咆哮,他一点也听不到还有什么别的响动。

白羽瞳慢慢地靠近自己,把手也慢慢地放下来,轻柔地抱住展耀。

“如果我说,知更鸟已经死了,你还能听到那个呼救声吗?”

展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冷静地毫无波澜,只安静地问:“知更鸟为什么会死呢。”

“是啊,知更鸟为什么会死呢。”白羽瞳靠在展耀的肩头呢喃着,“在你心里知更鸟一直都在那个树杈上待着,对吗,树下还有一只黑猫。”

树下,有猫吗?

一只黑猫在树下,绿色的眼睛瞪的溜圆,脚步轻悄悄的,时不时往上看。

知更鸟还在不知情地安然自若地梳理羽毛。

“你看着吧,等会......”

白羽瞳的话还没说完,展耀眼前突然白光一闪,知更鸟从树杈上跌落,黑猫纵身一跃......

“不会的,根本不会的。”白羽瞳突然加大力气抱紧展耀,把展耀甚至勒的有些喘不过气,“你说的对,知更鸟为什么会死呢?不可能的,我也不会放开你,永远不会......”

“小白!”展耀意识到白羽瞳的不对劲,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奈何自己的力气根本拗不过他。

“白羽瞳!”

展耀吓得直接从病床上坐了起来,额头上冷汗直冒。

他最后看到了什么?一团莹蓝色的烈火把整个歪脖子树全部悉数吞尽,漫天的火光星子,根本再看不到什么黑猫和知更鸟,整个大地都在晃动,天空是碎的。

白羽瞳在他病床边坐着,见展耀突然直接被吓坐起来,立马慌了神:“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我在你身边呢。”

展耀看看白羽瞳,定神定了好一会,才把自己从梦境拉了出来,大喘着气。

“没事,小白。我就是怕,怕这次去了,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白羽瞳轻轻地抚摸着猫的背:“不怕,我不可能让你置于危险中的。”

 

 

(12)

“你确定展耀这个样子能去?”包sir在病房外质问赵爵,“展耀要是出了什么事,这我们得担负多大的罪名!”

“小猫崽子不可能一辈子都生活在保护之中。”赵爵安然透过病房门上的窗口看着里面的展耀,“这次不行,还会有下次,等他自己走出自己给自己画的圈,才是最佳的解决方案吧。”

赵爵转身走了,包sir又在后面问了一句。

“你真的没别的办法解决了吗!”

赵爵头也不回,只是把手举起来,挥了挥。

那言下意便是“没有”。

 

 

(14)

展耀没想到这家伙说把自己带到老板面前,还真就带到了他所以为的老板面前,以至于他见着蒋宇那满脸横肉的老脸时,一点不为所动,不过也是在强装镇静。

蒋宇看到展耀来的时候,脸上马上就露出了笑容,只是看不出来他这笑到底是好意还是坏心,能确定是假的就是了。蒋宇从椅子上下来,慢慢走到展耀跟前,拍拍他的肩膀:“季昭,你回来了。”

季昭是知更鸟的假名,现在那张属于“季昭”的身份证还在展耀身上带着。季昭的照片他也见过,比他壮实,可以说现在除了脸一样,展耀找不出他和季昭有什么共同点了。

哦,还有被迫换掉的日常三件装。

“季昭这个人他有洁癖,但是没有小白表现的那么明显,你就日常穿些颜色淡的衣服,在小方面注意一下就行了。”

谨记包sir的话,所以展耀立刻就把蒋宇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给拨了下来,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回了一句“嗯”。

若是有洁癖,那肯定不喜欢别人随便碰他的吧。

蒋宇对他这个举动非但不生气,反倒是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好的很,真的回来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展耀听到这句,心里就有了底。刚刚是试探呢,若是自己没有躲开,估计就会被怀疑了。

“这半年死里逃生,把脑子也磕了,好不容易才爬回来,活着就不错了。”

“把脑子磕了?”

“对,我有一点点事情,不太记得了,但是不太影响。”

蒋宇深吸一口气,漏出难办的脸色:“这样啊。”

展耀又接:“但是老板让我去完成什么任务,我还是可以为老板卖命的。”

蒋宇这才又笑出来:“那好的很。帮我盯着麻雀。”

 

 

(15)

麻雀这个身份特别特殊,这家伙是凌峰,是CID重案组的组长,前几年上任的,但其实跟自己一般大,也有三十五六岁了。

凌峰被上一任知更鸟查出来是警局的内鬼,但是还没来得及把他的证据交回来,就被“白鸽”一起带着葬身大海。

听包sir说,季昭是和白鸽同时消失在突发火灾的“琥珀号”船舱里,后来打捞尸体的时候,只有“白鸽”的尸体被组织回收了,“知更鸟”没有找到。

“那知更鸟为什么警方能确定他死了呢。”

包sir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因为是警方找到了他的遗体。”

“哦。”展耀心里为那位警官感到遗憾,“我想去看看他。”

“任务完成了之后再去吧。如果任务失败了,他也不认得你。”

 

有时候撒个谎,真的能让听的人舒服不少。

 

 

Two

乌鸦跟狩猎者报信:“我听说猫和知更鸟走的很近。”

狩猎者有点不信:“你是说猫?那只猫天天根本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

“所以说呀,这猫怕是在装傻呢。”

麻雀飞过来:“猫是什么居心我不知道,但是知更鸟每天连猫的背后的老虎叫了几声都能如实说出来。”

“所以我相信他,他要是不能说出来猫背后的老虎叫了几声,我反倒觉得是有家伙跟他有什么勾结呢。”

麻雀发出让人刺耳的笑声,说:“要不让白鸽跟着去吧,帮着。”

 

(16)

“送你到这了。”凌峰送展耀到一所公寓前。展耀觉得这地眼熟,不是看照片的那种,而是,这地方他确确实实来过,生活过。凌峰见展耀不动,笑了一声:“季昭,你该不会,不记得自己家在哪了吧?”

“那倒没有,这我还是记得的。”

“那你有没有兴趣,请我进去坐坐?”

展耀只能点头:“好。”

展耀当然知道是在哪,他为了季昭这个身份做足了功课,开门密钥都知道是什么。只是这密钥的数字,展耀不太能理解。

“包sir,这密码,怎么会是9426926?”

“有什么疑问吗?”

展耀拿起手机:“你看。”

顺着九宫格的键盘按顺序打下这几个数字,跳出来的词正是“展耀”。

包sir也答不上来,只是说“巧合而已”。

展耀站在家门口了,摸亮了密码锁的界面。他想按下密码,但是居然把食指放在了指纹解锁上。

门却“咵哒”一声响,开了锁。

 

(17)

展耀坐在咖啡厅里吃饭,这家店就在骁宇的楼下。自从展耀依着“季昭”这个身份开始,蒋宇就让他留在骁宇工作,在他身边当个特殊助理。

所谓特殊助理,就是处理一些“特殊”的事,季昭以前就是这个位置的。说是助理,倒不如说是“联络员”,和“麻雀”凌峰一起收集警方情报,不过季昭还有另一件事。

就是帮蒋宇再次确定,凌峰传来的消息是真是假。

展耀其实不懂,为什么既然是凌峰给蒋宇的人,蒋宇反倒是更相信这个季昭?这说不通,不是吗?

再说了蒋宇身边又不是没有人了,不是还有个“猫头鹰”蒋瀚在他身边吗?

奇奇怪怪。

白羽瞳跟在展耀边上,看着展耀吃饭。

“你为什么不吃?”

“在你吃之前我吃过了。”

“哦。”展耀挖了一勺冰淇淋放在嘴里,“天天跟我错开时间吃饭,那你跟我一起干嘛?”

“你别吃那么多冰淇淋!”白羽瞳想把他手里已经吃了一半的冰淇淋抢过来,“胃不好还随便吃,到时候疼看谁照顾你。”

“你照顾我啊。”展耀冲他咧嘴笑,想要萌混过关。

 

(1)

“白羽瞳在查刚刚的事情。”

凌峰带回来的是这个消息。蒋宇面露难色:“怎么就让他接了这个案子了?”

“不过这样不是正好吗?SCI介入调查,我想就在这次把他解决了。”

蒋宇还是有点不信:“你一个CID的总领导,为什么要把白羽瞳给解决了?”

凌峰笑了笑:“因为看他不爽。”

蒋宇还是有点后怕:“你说这次乔江死了,到底怎么才能把糊弄过去?这要是SCI能查出来‘人鱼之泪’就是个幌子,那不是反倒会把火引到我身上?那我那两个真品,还怎么完全保住?”

“所以我说,不如把白羽瞳给解决了吧。”

“你这是,有计策了?”蒋宇见凌峰如此肯定,心里甚至有了那么一丝信心让凌峰去把白羽瞳“做了”,“怎么动手?”

“这种事情不能急,”凌峰那双眼镜下的眼睛透露出杀人时才会放出的光,“他得死的有理有据,得死的毫无破绽,白羽瞳一死,展耀一个文职,他再怎么厉害,还能有多大作用?”

“但是,展耀......”

凌峰轻谑地啐了一口:“不过是个只会耍嘴皮子天天把自己那套理论当宗旨一样奉承着的三角猫?想要解决他还不容易?”

“说吧怎么干?”蒋宇明显动心了。把白羽瞳解决掉,一来可以有几率让整个案子陷入死局从而停止调查,二来正好也符合凌峰的利益,“只要能做的滴水不漏,就开始动手。”

“你想,乔江在‘人鱼之泪’的鉴赏会上死了,这才死了一两个个小时,SCI会介入调查,完全是因为晚会白磬堂把白羽瞳带着来了,这他成了目击者,还不直接把案子收了?否则这种案子,还不得是我手下人接手?那我们就把他的办案思路打乱,引着进我们的圈套。”

“如何设套。”

“蒋总,您本来不就想借这俩古钻石炒作来升值?若是在这钻石上再加点‘故事’,那不是更好?”

 

 

(18)

“老板,你觉不觉得,知更鸟有点不正常?”“猫头鹰”对蒋宇说。

“你又查出来了什么?”

“猫头鹰”说:“倒不是查出来什么,只是知更鸟有时候神神叨叨的,怕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比如?”

“经常对着空气讲话。”

 

(2)

“白sir,刚刚又来消息,人鱼之泪已经确定被偷了。”王韶向白羽瞳报告,白羽瞳没有一点点思路,只能在办公室里瞎晃转悠。

人鱼之泪,鉴赏会,这那么大一老板怎么偏偏死在这个地方?还根本查不出来一点点别的东西。根据自家老姐给的商业内部的消息,这次人鱼之泪说是蒋家在那炫,怕是想要暗地底下勾结些人,这乔氏根本不可能会在蒋家的黑名单里,意外从楼梯上摔下去身亡,怕是另外一些人的目的。

要不,就是意外。可那个案发现场怎么看怎么不像意外,而且还从死者身上掉落下来卡片,根据当时在乔江的身边的乔夫人回忆,那张卡片上没有什么信息,之后突然死者身上就烧起来火,好在扑灭及时,让公孙还能有鉴定的可能。

起火原因很简单,打火机而已,死者之前正好在点烟,火是打着了,还没来的及点上,就倒地身亡了,火没来得及灭,用了几秒钟来点着了撒上了酒的西装。

但是这几个小时后又传来人鱼之泪被偷的消息,难道杀个人是为了掩人耳目?转移警方视线?

那为什么几个小时之后才发现人鱼之泪被偷了?

白羽瞳想不清,展耀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得上忙。这对付疯子他在行,一般的刑侦破案,他确实没有白羽瞳强。

恰好前一天他还没跟着白羽瞳一块去。猫前几天生了病,才退的烧,被老鼠按在家里不给出门,没想到就碰上个大案子。

白羽瞳的土味铃声恰时响起,不耐烦地抄起来就接,也没看看是谁:“喂?”

“跟你姐讲话是什么口气!”白磬堂在电话那边对白羽瞳的态度颇为不满,“小兔崽子下次再这样我就不把我查到的情况告诉你了!”

“我错了我错了,”白羽瞳立刻低头认错,“老姐你赶紧把情况告诉我吧!”

“我等会用上次蒋翎设置的那个秘密邮箱来跟你讲,记得收一下。”

“OKOK。”白羽瞳一看有希望找到突破口,整个人都沸腾起来了,“蒋翎!看下邮箱!”

“Yes,sir!”

“白sir,”忙活了几个小时的公孙终于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手里拿了一沓子检测报告,“结果出来了,表面上看上去是因为摔倒在楼梯上正好磕到后脑勺死亡,但是,根据报告显示,死者体内含有过量的强心苷,应该是心肌梗塞。”

“死者有心脏病?那是诱发的还是......”

“我初步判断是诱发,若是死者自我服药的话不会是有过量的存在。”

“白sir!你快看屏幕!”

随着蒋翎的一句话,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渐渐显示出文字的屏幕上。

“假意帮警方引出凶手再把‘挚爱之吻’也拿出来开鉴赏会?然后,在白羽瞳前往会场的路上杀掉白羽瞳?”

白羽瞳自己念出来都觉得惊讶,没顾得上自己身边那只猫毛都已经炸起来了。

“你不许去!”展耀近似吼出来这一句,把在场的各位都吓了一大跳。

白羽瞳伸手去拍拍展耀:“没事啦这姐都告诉我们了肯定会有对策啊,问题不大。”

“你反正不许去!”

“怎么,担心我啊。”白羽瞳见着他这样,忍不住想要逗逗他,结果展耀倒是磊落的很:“对!所以你不许去!”

白羽瞳撇了一下嘴,没有接话,拽着展耀的手把他推到就近的一张办公椅上,从腰间迅速拿下一副手铐,“咵哒”一下把展耀扣在椅子上,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点都不含糊,展耀也只来得及发出一两声抗议,就被锁在椅子上了。

“白羽瞳!”

“所有人听着!”白羽瞳突然放大声音下命令:“我回来之前!谁敢把展耀从椅子上放出来!谁就给我滚出SCI!”

“你敢!”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应该是听白羽瞳的还是该帮展耀,白羽瞳看这帮人还搁那犹豫不决,又加了一句:“他是组长我是组长!我看谁敢违抗我命令!”

其他人只能在心里默默给在椅子上动不了的展耀默默道歉:展博士对不起啦相比于您我们更惹不起白sir啊......

 

(19)

展耀心里没底的要命。高高竖起的衬衫领子后的小型变声器压的他难受。再说了刚刚死里逃生了一回,再在这里时刻紧绷着神经,超强的精神压力,就算展耀他有再强大的意志力,也顶不住。

“今天怎么脸色这么难看。”白羽瞳看着展耀紧锁着眉头,想要伸手去帮他抚平,展耀却稍稍后退一步躲开了:“没有,我只是有点累了。”

白羽瞳心疼地看着他:“累了就不要这么勉强自己啊。”

“那怎么办呢,上面那么信任我,我不能辜负了啊。”

展耀知道自己的“复活嫌疑”并没有完全在蒋宇的心里完全除去,说话只能如此模模糊糊,怕被人听了墙角断章取义。

今天晚上还得和赵富见一面,在他们之前就串通好的海边,从季昭的公寓下的地下室就可以顺过去。

季昭的公寓在展耀第一次去的时候就让他有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季昭死后这么长时间,除了因为时间落下的灰,这个家简直就是井井有条。这是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比自己的警察公寓还要小上一半。

小公寓因为在一楼,还带了个院子。

这个家虽然小且廉价,但是并不妨碍季昭给它配了个指纹锁。展耀之前事先知道了密码,但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把自己的手指放了上去。

更奇怪的是还鬼使神差的开了。

展耀自己都没想到,不过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凌峰带他来的,借口说送他回家而已。

知道凌峰是在试探自己还能不能进门,可笑的是这样一来相当于直接是敲定了他就是季昭。

季昭心思肯定超级细。展耀如是想。家里的大环境以白色为主,白的墙纸白的瓷砖,倒也处处透着“洁癖”二字,展耀还和白羽瞳吐槽:“你看他,这生活习惯是不是像你。”

白羽瞳撇撇嘴,没接话。

不过这确实也是巧妙,要不是包sir提前告诉自己浴室的瓷砖后有个密道,展耀就是拼死也看不出来这后面还能出去。

你问敲墙听音?这地方季昭聪明的很,早就全部在后面全盘设置成电子网,你怎么敲,都只能听到一种回音。

不过展耀也觉着奇怪:“我和季昭警官,是以前就认识吗?为什么这里所有的东西我都能完全无条件的开启呢。”

这是在展耀第一次把手随便放到浴室瓷砖上就莫名被带进密道时问白羽瞳的话。

“你那天才脑子就不会换一种思路吗?既然包sir会让你来做这件事,他们肯定事先就照着你来全部安排好啊。”

展耀想了想,应了句:“也是。”

今天约了赵富见面,其实是展耀要求的。你说他是不是查到了什么事情,倒也不是大事,依旧是凌峰向组织里传送警方行动的证据,不过今天展耀还有一件事。

“展sir你下次这种事的话,还是拿我们专用的邮箱给我吧,总是出来,就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展耀:“我还有一件事。”

“什么?”

“白羽瞳,他过的还好吧?”

 



 

【“他不是别人啊。他是你愿意百分百相信的人......”

“你希望死去的人已经死去了,早就死了,完完全全的消失殆尽了啊。”

“你好好记住你要相信什么,不相信什么,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分得清地狱和现实吗?分的清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相信你看到的东西,尊崇你的意志吧。”

“所有所有,都是自己大脑告诉你自己......”

“你难道连自己都不愿意去相信吗......?”】

 

 



(4)

“白羽瞳死了。”

凌峰靠在吧台边上一脸无所谓地说出这句话,蒋宇有点不信:“真的死了?”

“昨天夜里就出了死亡报告了。”凌峰把手里的威士忌抿了一口,又放了下来,“SCI那边做的死亡鉴定,他们副队都快疯了。”

“你是说那个心理学博士?”

“是啊否则呢。”

这种谈论别人生死能谈论的如此不着边际的平淡语气,搁哪都猜不到是从CID的总队嘴里说出来的。“听说昨天展耀差点把他们楼上法医室给砸了,就因为不相信白羽瞳死了。”

“道听途说不行,我得看到死人。死要见尸。”

“放心,这两天那死家伙出殡的时候我还得作为同事出席呢,再说了这件事我下场办的,你还能不信我了?”

蒋宇咂咂嘴:“这倒不是,只是这所有事都得滴水不漏啊......但是,白羽瞳死了,案子不是还是归SCI管吗?”

“你觉得,少了白羽瞳这个主心骨,他们还不会被我们耍的团团转吗?”

 

(20)

“老大,我想,请个假。”

面对“季昭”的要求,蒋宇倒是没有任何怀疑:“行啊,想请几天?”

“只是今天头疼,估计是感冒了。就一个下午。”

“行。”

展耀稍稍颔首:“谢老大。”

“客气啥,你现在这身体,健康要紧。”

得到蒋宇痛快的应允,展耀也就心安理得地离开。

反正乌鸦盘旋在知更鸟上方的枝头,从未离开过。


(5)

“展博士展博士!戏演够啦!”王韶把在那“装疯”的展耀拖住,“有人来看过了!您再砸整个SCI都要给您砸没了啊!”

像是得到赦免权一样,展耀长吁一口气,倒在一张办公椅上坐着:“我搞不动了,演戏还要演全。这死老鼠任务结束之后看我不把他宰一次。”

“白sir的死亡通稿明天一大早就能在公网上发布。”公孙把一张文件递给展耀,“展sir您再看一遍,还有没有什么错误?”

展耀接过文件认真看了一遍:“没有。”

“还有,展sir,磬堂让你明天晚上记得去她那一趟。”

“我知道,姐跟我说了。”展耀用手按了按额头,“公孙,你那边的事我不是太懂,这假的尸体,不会穿帮吧。”

“展sir放心,为了白sir的安全,我肯定做得万无一失。”

“展sir,公孙的技术,您还不相信吗?”

王韶插了一句嘴,白驰也跟着附和:“是啊,展博士,这,这公孙哥的技术水平,肯定不会有,有问题的。”

“现在,我们所有人,都得当白羽瞳死了。”展耀自己说这句话都想笑,没想到这死老鼠还能有被自己光明正大骂“死”了的一天,等他任务结束一定要好好嘲笑他,“那么,我既然作为包sir钦定的唯一联络人,我只能对大家都保密任何一切行动,但我所需要大家的时候,还希望大家能随时帮到我。”

“Yes,Sir!”

“接下来等白羽瞳回来的时间里呢,我是名义上的SCI组长,还请大家不要总想着某个社会性死亡的人。”展耀笑,“戏演的越天衣无缝,某人真的才会越来越安全。”

“展博士这还需要你嘱咐嘛,这都是我们分内的事,不是吗。”

“就是啊展博士您放心,这次任务,我们肯定会完成的很好!”

 

(21)

展耀不会喝酒,但是他在回那个属于季昭的小公寓的路上,给自己买了一打子啤酒。

“猫,你不能喝酒。”

他没听白羽瞳的话,默默付了钱,默默在街上走着。

“我很谢谢你,小白。”在红灯处,展耀突然低着头来了这么一小句,声音低的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哼唧了一句什么鬼玩意。

但是白羽瞳还是听见了:“谢我干什么。”

“谢谢你陪我。”

“我陪你不是理所应当的嘛。”

“不一样,这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

展耀闭上了嘴,不再说一句话。默默地走到了家,默默地开门,默默地走进去,默默地进房间,默默地坐到床上。

“猫儿......”

展耀拿出第一罐啤酒,拉开拉环:“赵富跟我说,你还算过的不错。”

白羽瞳笑了一声,那声音感觉不到真切,虚无缥缈的:“什么玩意,我不是一直在你旁边吗?”

“是啊,你不是一直在我旁边吗?”

展耀笑的僵硬,仰起脖子一口气灌完了一瓶酒,“唉,你说,你多久都没有亲我了?”

老鼠有点点急促起来,事情那么多,自己多久没亲过猫了?

展耀又拉开一瓶:“我其实很想让你一直陪着我,但是,我觉得没有意义。”

“为什么没有意义。”白羽瞳的语气是颤抖的。

展耀放下易拉罐,拿起床上的抱枕,抱在怀里:“小白,我想抱抱你。我好害怕,我想抱抱你。”

说着说着哭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这样哭过,从小到大他都没怎么哭过,或者说在记忆里他似乎就没哭过,无论这死老鼠怎么气自己,都到不了哭的地步。可是今天他哭的这个感觉让他似曾相识,让他是不由得“悲从中来”,让他止不住地让眼泪往外面淌。

 

 

(6)

“你放心地去,不必管我。”

“那你有多大把握?”展耀看着白羽瞳。

老鼠抬头看了看天,笑了笑:“五成吧。”

“案子,是要破的,人,也是要抓的,你,也是必须要回来的。”展耀说,“这话你上次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这次‘捉猫行动’真的说不准,我真的很后悔了,我怎么当时会同意你让你辅助我来扰乱他们的情报呢?”

展耀反问他:“否则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这场‘猫鼠骗局’也是时候来个了结了。”白羽瞳回过头来看看展耀:“就让知更鸟来结束吧。”

“知更鸟不能死。”

“我知道。”白羽瞳伸手牵住展耀,“我可以抱抱你吗?”

“你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白羽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什么生离死别,我就是单纯的想抱抱你。”

展耀不等白羽瞳主动抱过来,自己直接搂住他,在他的唇上来了个吻。

 

 

Three

“猫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乌鸦在枝头哑着嗓子吱哇乱叫。

“谁知道呢,你看它在树下那双幽绿的眼睛,就像是地狱的鬼火。”猫头鹰附和。

“说不定知更鸟会知道什么内幕?”白鸽飞过来发表拙见。

麻雀却说:“知更鸟能知道什么,你看它只会在树上呆呆傻傻!”

“麻雀是不是在帮知更鸟说话?”白鸽随便说了一句。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因为反向讽刺,也是在逃脱罪名!”

 


 

The least important of all is truth itself.

 


 

 

【你以为时间不会欺骗,顶多只会把你留在过去的长河。

 

“或者,你还记不记得,知更鸟为什么重新飞上枝头,引吭高歌。”】

 



 

(9)

展耀还没进包sir的办公室,就在门外听到包sir在里面对着一个人发火:“不行!他说交给SCI就交给SCI?是觉得重案组查不出来还是怀疑我们警察的能力?这不是公然叫板?”

展耀听着,没敢马上就进去,看了看身边的白羽瞳,白羽瞳也看着他,两人都是一副“等会吧听听里面什么情况”的表情,猫着腰,仔细听着房间里的声响。

没想到办公室传来一个熟悉的,缓慢而又沉稳的声音:“既然他们点名了让猫崽子他们去查,还咬死不放,不如就让猫崽子去试一下。”

“是赵爵。”展耀对着白羽瞳做了个口型,白羽瞳也听出来了,点了点头,同样用嘴型回给展耀:“他来干什么?”

“但是......”包sir的一句‘但是’还没但出个所以然来,就被赵爵提高的音量打断了:“小猫咪在门口听着呢,不让他进来?”

展耀一听被识破了,只好敲开了办公室的门:“包sir,您找我和羽瞳?”

“来了啊。”包sir看看门口的人,招招手示意进来,“有个宝石盗窃案,点了名让你们SCI来接,本来是给重案组的案子,现在......”

“给我们也没事啊,对吧羽瞳。”

白羽瞳在旁边点了点头。

“小猫咪可比你豁达。”赵爵笑了笑,开包sir玩笑,“要是都不去接案子,这天下留着警察干嘛?”

说完还暧昧不清地看了一眼展耀:“是吧,小猫咪。”

“赵爵!”包sir的语气听上去是动了真火,“这个案子又不是非要......”

“那边已经点名要SCI了!”赵爵居然破天荒地也拔高音量对着包sir吼了一句,“现在他们不接才会有更大的麻烦!”

“那个,”展耀小心翼翼地开了口,他还没见过赵爵这个样子,“案子我们可以接啊,用不着发这么大的火吧。”

两位长辈还在那吹胡子瞪眼,展耀戳戳白羽瞳,示意他也帮着讲两句。

“是啊包sir,案子给我们嘛,反正最近SCI也没案子,总不能让我们失业了吧?”

包sir看了展耀一眼,那眼神不知道是无奈还是恨铁不成钢,皱着眉头在那好一会,才说:“等会我让重案组跟你们交接一下,回去待命吧。”

“是什么案子啊?”展耀问。今天的包sir实在奇怪,喊他们来也不讲案子,还在那似乎不想把案子给他们。

莫非是什么碰不得的案子?那也不对啊,SCI都不能碰的话,为什么一开始要给重案组?

“等会材料送到你们那的时候自己看吧。”

赵爵向展耀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和白羽瞳出去:“等会自己研究研究吧。”

展耀只能作罢,和白羽瞳一起说一句“Yes,Sir.”,便一起出了办公室。

“羽瞳,你不觉得他们两个,怪怪的吗?”

“是啊,为什么不愿意把案子交给我们?”

展耀摇摇头:“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觉得,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们两个?”

白羽瞳想了想,点头:“像,包sir明显不想多说,赵爵执意要把案子给我们,似乎也有什么后话。”

“也不知道是什么案子,这么神神秘秘。”

两个人回到sci,回去的时候正好擦着CID的人走。

“展sir,他们刚刚把案件材料送过来。”赵富见展耀回来了,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一沓子文件。展耀皱了皱眉,走过去翻了翻。

“宝石盗窃?”展耀有点惊讶,“这种案子很难吗,要转移到SCI来查。”

白羽瞳:“那不一定,有时候并不是没出人命的案子就是简单的案子。”

“羽瞳,你看这个案子,得从哪查?”

展耀翻着案卷,念出声:“丢的宝石名字叫‘挚爱之吻’,和半年前丢的‘人鱼之泪’是一对......”

“展sir,你这案子,真的是包sir同意转过来的?”

展耀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什么话外之音:“为什么这么说?是不能查这个案子吗?”

“不是不是。”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的王韶立刻改口,身边的白驰也示意他不要再多嘴。展耀更是不解:“为什么都觉得我不能查这个案子?”

“不是,展博士,这个案子......”

赵富立刻把王韶的话给接了过去:“王韶的意思是说呢,这个案子之前就是经济科和重案组一直负责的,没想到这次会突然交给我们。”

“对对对,就是这样。”

“经济科?这不会还牵扯到商业上的洗钱?”

“展sir,我跟你说啊,这个案子还挺复杂的,涉及洗钱就不说了,还牵连了谋杀案,听说上边派去了一个卧底去查这方面的情况,直到死都没结果呢。”

 



 

【有时候知道真相和自己知道的假象大相径庭,可能会恨不得自己不知道所谓的“真相”吧。

可是一辈子都陷在温柔乡被虚假蒙住双眼,对得起在后面背负骂名的真相吗。】

 



 

(22)

展耀还在那喝酒,那架势就像是没喝过似的,往死里喝,边喝边哭。

“你记得的吧,我们那天接了这个案子。”展耀哭的泣不成声,“你记得的,我们接了不止一次,你应该都记得的。”

“小白,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个懦夫,我就是个废物......”

“小白,其实该没了,不是吗,该结束了。我一开始就错了,我为什么不拦着你呢,我为什么要最后向你妥协,向你妥协,让你去接这个任务,为什么......”

蒋翎在办公室那边远程控制的摄像头关上了,小声地对在旁边看着的包sir和赵爵说:“我觉得,展博士应该已经把自己解放出来了,就,就让他,自己安静一会吧。”

整个SCI寂静无声。谁都在想着刚刚屏幕里疯狂酗酒,独自一人在那撕心裂肺的展耀。那是他们从来都不认识的展耀,就算是在之前的某个时刻,展耀给他们的印象也只有冷冰冰的表情,什么都没有。

“我承认,我错了。”

赵爵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走了。

 

 

One

老鼠死了,听说是猫头鹰杀的。

狩猎人正准备夸猫头鹰干的漂亮,麻雀却带来了一只狩猎者没见过的鸟。

“这是知更鸟。”

狩猎者觉着这只鸟生的漂亮,说:“那就留着吧。”

知更鸟温顺地叫了一声,远处一只黑猫眼睛里的焰火在夜幕里更加绚丽。

 

 

(23)

“可以考虑考虑收网了。”展耀传回来这么一个信息。

“展博士您确定吗?我们现在的证据......”

“出来聊。”

赵富怀疑展耀是有什么话一定要当面才能说,只能又一次半夜赴约。

展耀这次穿的通身全白,要不是展耀那瘦弱的身板,赵富还以为是白羽瞳站在那里。

“准备抓人吧。”

“展博士这证据......”

展耀笑了一下:“白羽瞳以前查的,和我现在查的,加起来,这证据还不透彻吗?”

赵富没想到展耀真的又一次提到了白羽瞳:“展博士,您,这是都想起来了?”

展耀点点头:“是啊,我都想起来了。有一说一赵爵这次这个局玩的是真的烂,把我催眠了还让你们所有人都陪着我演戏,他是真的不知道这催眠有漏洞吗?”

“您知道他给您下了催眠啊......”

“之前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真的耗费我的精神力啊,我还给自己下了一层催眠为了能破开他的催眠,这幸好是我把催眠给解开了。”

“......”

“这个给你。”展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所有证据。包括‘人鱼之泪’和‘挚爱之吻’,什么证据都在里面了。”

“那我们行动,怎么个行动法?”

“既然从‘人鱼之泪’开始,就已经是个骗局,那我们就用骗局骗回去。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在我下达命令之前,我的行动,我要保密。”

 

 

(3)

第一件事事发之前的那个晚上,两个人窝在办公室里加班。

“‘人鱼之泪’在那本来就是个幌子,乔江呢,也只是因为恰好知道这个事,被人在不适合的时机下了手。”白羽瞳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跟展耀理案件思路,“但是这个死的蹊跷,这次他们想要加害于我,无非是扰乱警方的视线,让我们往凶杀案那边重点查,从而放掉了蒋宇用‘人鱼之泪’和‘挚爱之吻’的金融骗局。”

“反正对他来说,死掉一个人,完全不用在意?”

“对,而且,警局绝对有内鬼,否则,怎么会那么快就......”

“所以你怀疑还有另一层东西要查?”

“绝对有内鬼。”

“白sir这么胸有成竹,这是知道了什么了?”

“那是。”白羽瞳得意地笑了笑,“你家老鼠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如果你看到的事物,是别人为了让你看到而存在的,你还会去相信自己的眼睛吗?】

 



 

Four

麻雀以为自己清醒着,它刚刚从一个虚幻的梦境里醒过来,原来那个梦境,知更鸟和白鸽同时跌落枝头,黑猫也疯狂地叫喊着,完全没了威胁性。

然后知更鸟飞回来了。

麻雀亲切地要去和知更鸟套近乎,想要和知更鸟重叙旧事,知更鸟的眼睛却漏出了不一样的光。

麻雀怕极了,飞到狩猎者跟前,叽叽喳喳:“你看那枝头上的的知更鸟!它不再唱歌!你看看它那瘦弱的身姿!它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狩猎者却说:“你为什么要怀疑知更鸟?你为什么整天只会叽叽喳喳?你又有什么比它大的利用价值?”

 

 

(7)

“展sir,白sir他......”

“白羽瞳他怎么了!?说啊!”

所有人看着刚被救回来的展耀都不敢再说下去,展耀就算是把脑子摔坏了也能看得出来这帮人现在这些个表情是发生了什么事。

“死了,对吧?是不是!”展耀坐在病床上吼出来,“是不是!”

“还在救,还在救,展sir你别激动!”赵富把想要起身的展耀按住,“还没到最后还有希望......”

“你别骗我啊我跟你讲......别动我!”展耀彻底发了彪,一把把针头从自己的手上拔下来,死命挣脱出众人对他的束缚,鞋都没穿,就冲出了病房。

“快,快告诉我,白羽瞳,SCI组长白羽瞳,他在哪个抢救室!”

服务台的小护士被气势汹汹的展耀给唬住了,完全忘了上边领导让不许泄露的叮嘱:“在,在206抢救室......”

“展sir展sir,你不能去!”赵富赶上来想要拖住展耀,展耀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力气,一甩手就把赵富给挣开,“我也是你领导!你有什么资格限制我行动!”

“让他去!”

是赵爵的声音。

趁着所有人都愣个神的功夫,展耀撒开腿就跑,也不管自己这身子骨架不架得住,一路飞奔到抢救室门口。

双方父母都在抢救室门口,白家妈妈先看到展耀。

“小耀,你,你醒了?”

展耀牙齿打颤,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白,白羽瞳呢......?”

“还......”

话还没说完,手术室的灯先灭了,医生从里面出来了:“实在不好意思,我们真的无能为力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展耀突然冲上去,就差没揪着医生的领子质问了。“你再说一遍!他怎么了?”

“小耀!”展妈妈赶紧拽住自己儿子,“人家也是拼了全力了你别......”

“我不信我不信!他怎么可能就没了!”展耀的颤抖而又疯狂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上回荡,“他说了一定会回来的!白羽瞳!你给我出来!你这个不守信用的死老鼠!你给我出来!你不是说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吗?你想干什么啊!你就忍心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吗?”

白妈妈小声问医生:“能,能让他进去看他最后一次吗?”

“展sir现在这个情况......算了,还是进去看一眼吧。”

白羽瞳最后也是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的,如果不看那些血迹的话。还没被盖上白布,身体甚至都没冷下去,肌肉摸上去甚至都还和一天前一样。

展耀冲上去握住他的手,死死地抓住,迫切地在他耳边说:“小白,你别睡了好不好,我还等着你回家给我做饭呢,执行任务好久了,你都好长时间没回家了,没有你我都瘦了一圈了,你看看,你不心疼吗?小白,我等着你回家等好久了,你不在的时候我身边都没有人,空空荡荡的,难受死了,你难道愿意看着我难受吗?你不是最看不得你放心尖上的人难受吗?我不是你放心尖上的人吗?”

说着说着就哭了,展耀自己都不知道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好像是二十几年前了,那是因为什么呢?好像是因为得知小白在演习的时候受了伤,住了两个月的院,自己以为这家伙醒不过来了,又去不了他那,急的在宿舍里哭了。

“小白,你快起来好不好,你肯定不会舍得丢下我的对不对,白羽瞳,你说话啊,小白你快点说话啊,你别,别丢下我,算我求你了好不好,好不好......”

 

 

“他不会丢下你的。”

 

(8)

白羽瞳依旧坐在他办公室里,看着展耀:“你把你办公室空出来算了,这一天到晚就知道往我这跑,不如就坐我这。”

“那不行,规定的正副组长一人一间,怎么,白sir这么精打细算的人,还愿意主动减少自己应有的办公面积吗?”展耀笑着和白羽瞳斗嘴。

一切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照常继续。

 

 

(24)

“‘挚爱之吻’其实没有丢吧?”

“季昭你什么意思?”凌峰感觉今天的“季昭”不对劲,“‘挚爱之吻’丢没丢,你心里没有什么数?”

“其实有那么一点点好笑,不是吗?”展耀笑了笑,“你我本来就是狩猎者的猎物,谁都不比谁高贵,不过啊,麻雀天天叽叽喳喳的,确实是比知更鸟来的烦。”

“你什么意思,蒋宇他说是我把‘挚爱之吻’藏起来了?”

“难道不是,吗?”展耀抬眉,看了一眼凌峰。

“凌sir,不是我说你,有时候办事得把事办的好,办的天衣无缝,别总是天天相信自己眼睛里看到的东西。你说,我是你安排在蒋宇身边的,但是呢,蒋宇也是把我安排在你身边的啊。”

凌峰眼睛眯了迷:“一直都是?所以是你把假的信息交给白鸽的?”

“唉,那就不对了。”展耀往后一靠,“之前的‘捉猫行动’,我可是尽心尽力帮你们做事,再说了,之前‘人鱼之泪’的时候,不都是一心敌对SCI的吗?怎么还成了内讧呢?”

“那你说为什么‘人鱼之泪’之后展耀一点事没有,我们还损失一个人?要不是你回来,我们不就损失两个?”

“凌sir,你这样说我就不对了,我也差点把命搭进去。展耀那只猫没死那是他命大,白鸽死了也是在我的意料之外,我活着都是意料之外的事。”“季昭”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你不能因为展耀没死就把这事怪罪在我头上,再说了,之后SCI不是就没有查这个事了吗?倒是我想问问凌sir,之前为什么突然就让老板去警局报案?为什么说‘挚爱之吻’丢了?为什么还指名让SCI来查?”

凌峰只是瞪着“季昭”,不说话。

“我知道,凌sir是之前就想把展耀扳下来,可惜‘捉猫行动’展耀没死成,就想着再来一次。”展耀语气慢悠悠的,让凌峰不由得听着急,“老板拿钱,你升位置。其实我一直没有搞懂啊,都是高级督察,怎么,SCI的组长位置就是比CID的好吗?”

“都是高级督察,但是部门阶级不一样啊,一个办案要汇报一大圈,一个直接行动只受最高级领导,你说,是哪个位置比较好?”

展耀玩味地笑笑:“凌sir看中的是权利?那为什么不直接在骁宇做老总呢?我觉得以你的能力,在CID,那也确实还是憋屈。”

“那你是觉得全玩黑的,和在白的地方也有很大的权利,哪个对于自己在道上混的比较有利?”

展耀不答话了,又把话题扯回来:“那也不对啊,展耀不是已经在重症监护室成了植物人了吗?”

“季昭,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想问问你,要不,干票大的?”

“什么大的?”

“你看啊,我是你带进来的人对不对?但是老板还怀疑你对不对?要不我们互相通融通融,我夹在中间也好办事,不如,我们把‘挚爱之吻’搞出来吧,顺便,假借人手,除掉祸患?”

 

Five

“猫头鹰为什么只有晚上的时候才会睁开眼睛?”

“它一定有不可告知的秘密。”

“乌鸦为什么总和黑夜联系在一起?”

“它一定有不可告知的秘密。”

“那你说应当怎么惩罚这些不可告知的秘密?”

“看主人手中的猎枪,那冰冷的枪口,在它发烫的时候,秘密就会跌入地狱。”

 

 

(25)

“被偷寶石‘摯愛之吻’在昨日被原持有公司驍宇總部董事長蔣宇先生宣佈找回,同時蔣先生的‘琥珀號’在歷經半年後成功修復,將於本週末再次進行下水儀式......”

新闻里传来的是蒋宇宣布“挚爱之吻”一案停止调查的事,这事闹的沸沸扬扬整个香港都家喻户晓。暂且不说这颗宝石是多么的“历经千险”,就这普及程度,也让这对古宝石的价给翻了多少倍。

“他还准备卖出去?”

“这宝石前前后后被偷了几次了?好几家都想看着呢。”

SCI也随后宣布停案。现在的SCI真的是群龙无首了,两个队长双双出事,还都是因为这对宝石的案子。一个车祸殉职,一个被人陷害高空坠落成了植物人。

王韶的代理组长的位置也是虚的,甚至已经传出上面要重新选拔SCI队长的消息。

“你们觉得这次会选什么人去?”

“原来十一二年前白羽瞳就是从CID升上去的,我怀疑啊,凌sir的可能性最大。”

“我觉得也是。论资历,论年龄,论能力,凌sir都可以胜任这个位置。”

凌峰正好走进CID总部,听见了下面警员的八卦,忍不住嘴角往上扬了扬,但还是佯装严肃地走过去:“上班时间聊什么?”

与此同时SCI里的画风和CID简直大相径庭,一个个苦着脸,完全没有结案的样子。

因为本来就没结案。

从一开始他们查的就不止是宝石盗窃,更何况展耀早就告诉他们“挚爱之吻”根本没丢的消息,对外不过是掩人耳目。

“展sir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蒋翎往办公椅上一躺,整个人面如死灰。“整天都在电脑里活着是会死人的好吗?”

“展sir真的没有问题吗?他还不让我们协助他,也不来个信。”

“白sir要是还在就好了......”

“唉蒋翎我跟你讲,等展sir回来了,千万别在他面前提白sir,明白?”

“好啦我知道啦,王sir,好好享受您的代理组长的生涯吧,我感觉还没几天你就得下岗了。”

“嘿那我真求之不得,你以为坐这个位子轻松啊?我巴不得展博士回来我把这位子还给他。”

“那,那个,大家,先别说了。”一直没说话的白驰开了口,“展sir来消息了。”

“琥珀号是最后一战,全员待命。”

所有人听到这句话,立即就严肃了起来。

最后结案的日子,终于要来了吗?

 

 

Six

当钟敲响十二下的时候,会意味着什么?

当天黑下来的时候,戏剧就已经拉开了帷幕。

啪嗒,啪嗒。

清脆的两声在耳边回响,梦境的陀螺还在旋转。

乌鸦僵硬的翅膀插在土地上,像是一个不屈死的墓碑。

猫头鹰也跌落树枝,只剩下麻雀对着月亮拍打着翅膀。

知更鸟在哪里?知更鸟又飞向了何方?

此时猫的利爪已经刺进狩猎者的咽喉,肮脏的鲜血玷污了圣洁。

“嘿,你不会在找知更鸟吧?”猫的眼睛里的光暗淡下去,就像是无尽的黑洞,要把麻雀整个吞噬进去,撕碎,撕裂,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你杀了知更鸟?”

“那可就错了我亲爱的麻雀,你怎么会跟这个狩猎者一样愚蠢?”猫慵懒地梳理梳理自己的胡须,“谁杀了知更鸟,这结局,你还在意吗?”

 

 

Who killed Cock Robin? But how should that matter.

 

 

(26)

“不如让你们猜猜?”展耀笑的猖狂,脸上全然没了任何一点属于他自己的灵魂。“不如就猜猜?知更鸟是谁杀死的?嗯?”

被绑在地上的人惶恐地看着他,展耀已经接近疯了,拿着枪抵在那,就差开火:“不知道吧?其实我之前也不知道,后来我才知道,是被我杀死的。”

“被,被你?”

“对!被我!”展耀突然拔高音量吼出来,“你们一直不懂为什么上一只知更鸟最后为什么突然擅自行动丧生在琥珀号上吧?”

“难道是你让他去的?”蒋宇以为猜中,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的这只“知更鸟”,“是你除掉他的?”

“我让他去的?还不是你们?”展耀激动地把枪用力往蒋宇额头上抵,“我来了也没打算活着回去,不如,我现在在这给你讲明白?”

“当年你们查出来‘猫’把信息传给警方,为什么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展耀?为什么不再动动脑子?一帮蠢货!展耀就是警方他消息是他自己传给自己?感情在警局坐着就能坐收你们的情报?他妈的老子学的是心理学不是玄学!”

“你,你是展耀?”蒋宇被这个消息再次刺激到,看着眼前这个眼神里只有“杀”的男人,“展耀不是重伤......”

“也对,你们这种蠢货,就该犯两次同样的错误。”展耀“哼”了一声,“重伤没死都被你们排除在嫌疑名单之外,那死人,更是在名单之外了。”

蒋宇还没反应过来,顺着展耀的思路想下去,死人,死人......

“白羽瞳!白羽瞳不是车祸......”

“对!”展耀又一次拔高音量,“对!白羽瞳!上一只知更鸟!想不到对不对,白羽瞳车祸是假死!最后却居然还是死在了这个案子上!你们那个‘捉猫行动’也真的是搞笑至极,我俩代号对调了,他才是猫!不过你们也达到目的了,不是?他就那样死了!因为我!死了!”

展耀突然笑了起来,是那种无奈的,不敢相信的笑:“我自己可以全身而退的,他本来已经不在嫌疑范围内了,怎么回事?为什么偏偏他就信不过我?为什么就担心我能不能脱身?为什么要为了我把任务丢了?”

突然!展耀左手狠狠抓住蒋宇的衣领:“你说为什么!还不是你们这帮蠢货!我他妈这半年没杀了你,我现在就该马上一枪把你崩了!”

“你,你把我崩了,你就不可能查得出来......”

砰。

闷声一响,蒋宇还来不及说完他最后的谈判,白花花的脑浆就混着黑红色的血,在后脑上迸发出来,糊满了后面雪白的墙。

“是吧,凌峰。”展耀慢慢地站起来,慢慢地转过身,看向刚刚开了门的男人。

“展博士这么多年没开枪,这次因为这个案子破了戒,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凌峰依着门站着,脸上带着一点点捉摸不透的笑:“不过你猜,我是不是跟他们一样蠢?展sir。”

“对我来说,确实一样蠢。”

被展耀不按照套路来的回答噎了一下,凌峰停顿了,又说:“那确实,和您这种高智商的人才相比呢,我确实算得上一个蠢人。”

“不过你得聪明些。有些自以为是的家伙连知道真相的机会都不会有。你自己在那两边演着谍战片,当时确实是给我们带来不少便利,只是没想到,你是本来目标之一就是我。”

“是啊,我本来目标就是你。”凌峰撇开嘴角笑了笑,“因为你凭什么?老老实实在心里研究部门不好吗?靠着白羽瞳的关系当了sci的副组长,后来白羽瞳‘死了’,你直接就成了组长,你凭什么?”

“凭我本来就不像你这样,吃着人民给的饭碗拿着脏人心的钱!”

“你以为你自己很了不起吗?”

“是啊,我是了不起啊。”展耀歪起嘴角笑了一下,凌峰却在那一瞬间看到了白羽瞳的影子,“你这种人,连什么时候被我催眠的,什么时候被我解开的,都不知道啊。”

“你催眠我了?”

“不然呢?凌sir,你为什么会相信季昭?季昭是谁?他明明谁也不是,你为什么会相信他?”

“你!”凌峰拔出枪,对准展耀。

“你又想干嘛?你确定你要开这一枪?你看是你开枪速度快,还是我们SCI的狙击手快。我死了没事啊,知更鸟不是早就死了吗?”

“你看着我,你看看你看到了什么?”展耀笑着向凌峰走过去,右手食指慢慢地放到嘴唇边,又慢慢伸出拇指,摆成了枪的形态。

 

“砰。”

 

(27)

白羽瞳的墓前摆着展耀刚刚放下的白玉堂花。这是个合墓,白羽瞳的名字旁边还用红字写着“展耀”。

“小白,对不起啊。过了一年才来和你道别。”

展耀面对这块冷冰冰的石板的时候反倒是哭不出来了。可能是不想让白羽瞳看见一个哭哭啼啼的自己?那太失面子了。

“你有多久没有亲我了?原来已经整整一年了。”

“我当时为什么就同意你去当那个卧底?为什么非得是你去调查凌峰的叛徒身份?我其实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就是想不明白。你说是不是上天看你基因太好,觉得搞错了,就把你早早地收回去了?那他为什么要把我单独留在这里?”

“有时候我在想,当时如果我俩没有换代号,是不是还能省略很多麻烦事?互换身份只给我后来去卧底打下了基础,可是这基础大可不必啊,我可以催眠他们啊?”

“我都不知道一年前为什么能突然就出事,怎么就在预料之外的爆炸了呢?不过也是你那个爆炸成功帮我找到了机会跳到海里,这才成功让他们把我救上来,但是你为什么就非要不注意安全,把自己搭进去了呢?”

“你是不是嫌我烦了,嫌我不能打,嫌我天天缠着你,嫌我不会这不会那,唯一会的就是在遇到不会做的事情的时候喊一声你的名字,所以你想清净清净?那我现在已经会开枪了,能保护自己了,出外勤不用你分心照看我了,你会不会回来?”

“小白,我和你不一样,你说如果我死了,你就在我的坟旁过一辈子,但是我不行,没有你的展耀他谁不是。”

“白羽瞳,我真的很想把时间线倒回到那天你和姐去参加那个酒会的时候,我明明可以在那个时候就死皮赖脸跟你说让你在家照顾我,然后你就不会去接那个案子,就不会再发现那后面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阴暗玩意。”

“所以说全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或者我就不应该跟你有什么交集?可是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这种自私的人,在你也说爱我的时候,就不可能说服自己放手了。”

“我永远都是你的猫。”

风微微地吹着,吹的展耀的头发微微地动,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小鸟飞落在展耀的肩头。

那只小鸟胸腹成橘红色。

 

 

Fin.

麻雀像疯了一般,脚上套着沉重的锁链,日复一日地对着圆月发出悲痛的哀鸣。

“你知道麻雀为什么疯了吗?”说故事的人问听故事的小孩。

“因为猫把它吓到了。”

说故事的人笑了笑:“猫只是让它看见了源自麻雀自己内心深处的深渊啊。”

“那到底是谁杀死了知更鸟呢?”

“都是凶手,就连猫都陷入无限的痛苦,只为了忏悔。”

“可是猫做错了什么呢?它明明并不是坏的啊?”

 

 

(∞)

“你是不是又做梦了?”

展耀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脑子里那团冲上月圆之夜的蓝光鬼火还在眼前闪烁着,有点挥之不去。

最后他甚至清楚地看到那只黑猫被大火吞噬,燃烧成一团火球,还在火球里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只留下泛着白色的一点点。

“喵!”

另一只黑猫不知道从哪窜出来,冲进那团火里,想要护住那一点点的白。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嗯,等我先清醒一会。”展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从刚刚杂乱无章的梦境里清醒过来。

头疼的狠,晕晕乎乎的。

“你还发烧呢,你要不还是休息一会吧。”白羽瞳伸手在展耀额头上摸了一下,“烫死了,唉我说展大博士,什么时候您能对自己的身体友好一点?烧成这样还逞强。”

“我哪有逞强。”展耀想要坐起来,但是身体就像是有千斤重的重量,还软塌塌的,根本没有一点点力气,嘴上要强的展耀在尝试自己起来数次无果后,向现实低了头。

“你乖乖躺着吧你。”白羽瞳坐在床边给展耀盖好被子,“天天不把自己当回事,我再怎么把你当回事也不行啊。”

“小白......”展耀哼唧一声,“难受......”

“难受吧,但是才给你喝了退烧药啊,”白羽瞳也不知道怎么办,“这时间还没到乱吃药才会出事。”

“没事,你在我旁边就好。”

“对了展耀,之前我姐跟我说,今晚有个晚宴,白氏作为被邀,要让我陪她一起出席的。你一个人在家的话,没事吧?”

“我没事,我睡会就是了,一觉醒来你就会回来了。”

“也是。”

像是什么东西刺入了展耀的神经,激的展耀突然反应过来,忍着撕裂般的头痛,问白羽瞳:“你说你要去干嘛?”

“去跟我姐出席晚宴啊,本来我姐说也带你去的,这不是你生病了吗?”

“你跟姐出去出席晚宴?你不许去!”

“怎么了?我姐刚刚还跟我说一定要去。”

“你不许去!”展耀越发的激动,想要伸手拽住白羽瞳,但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连伸手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你不许去!”展耀就差哭出来了,突然,他想到了一个方法,一个让白羽瞳留下来的方法。

 

 

“小白,你亲亲我,好不好?”

 



 

Then schedule set the trial on next Sunday.

 



 

-Maybe END-

如果没有看懂的话,试着按照每一个文段之前的序号,按顺序重读一遍?你可能就能解开很多的疑惑吧......

如果还是看不懂,试着把序号是英文数字的故事片段带入正确的时间线里看呢?

(小声提醒全文几乎没有一句话是没有用的哦)

嗯......谁杀死了知更鸟,结局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想每个人阅读下来的想法都会有所不同。

这篇文章耗费了我整整一个月来写,从灵感的初芽,到扩充成一个还相对完整的一个大纲,前前后后用了近二十天,然后用了十天左右来写。很感谢君氿老师 @皮卡丘会放电 ,从头到尾帮我完善大纲和帮我纠错,真的太感谢了。

最初只是听litterzy老师的《秘宝》有了写‘人鱼之泪’和‘挚爱之吻’的想法,后来突然想到了卧底梗,到最后敲定《谁杀死了知更鸟》作为这篇文的整体BGM。

受到篇幅的限制,我只在这篇一发完里写出来整个故事我最想说的一条线,即展耀在整个案件中的心路历程。

而这个心路历程我也把两极化了,可以觉得是清楚的,也可以是模糊的。有些东西孰真孰假,可能理解的跟我写的不一样,但是就是可以说的通,我很希望在看这篇文的你能告诉我你阅读完的真实想法。

文章相对于整个完整的故事,实在是太短了,短到我很多东西都没有交代清楚(比如具体的案件侦查过程),还请大家谅解。还有很多地方写的都不好,虚心接受大家的批评。

我不知道我故意没有摆明了写的伏笔是不是影响了大家的阅读体验,若是有人愿意分享一下对本文各个地方的伏笔之类的分析,我会超——级——高——兴——哒!

(因为和君氿老师讨论剧情的时候开玩笑讲估计没有人能一刷就能看懂hhhhh)

文中有不少的彩蛋,提示一个:注意白羽瞳在前后时间线里别人和他的相处方式。

剩下的靠你们自己理解?(逃跑)

感谢阅读。(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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